2022年3月18日 星期五

愧疚感

愧在生命中的作用

最近開始昇起換工作的念頭,憶起每次開始決定要換工作時,下意識會為了不要帶給別人麻煩,所以無論年資多久,總是會提前半年到三個月就告知資方,但內在的自己知道,雖然表面上是不想帶給別人麻煩,實際上卻有個「不得不」在後面影響著我:

「我感念別人給我機會,不該帶給他人麻煩,所以一定給的比較多,但如果我認知道自己傷害了別人,或對他人有所虧欠,那我會很難離開!」

我似乎為了防止這件事發生,而下意識的過度工作,想想自己真的很天真,都工作了這麼久還有這麼純真的念頭,但捫心自問,自己是真心感念給我工作的人,就算它只是一㮔等價交換;想起上個月到佛化人生上課,老師一見到我的字就說,你是個純真的靈魂,心裡很開心,但開心的同時也很清楚這後面有多少的自討苦吃。

因為感念,所以總是帶著一種愧疚感,離職前總是自我犠牲似的過度工作,最近這種現像又出現了,我知道是時候做內在工作了,於是把我對於愧的感受及愧在生命中的作用寫下來,當我能清楚覺察它才有機會改變它。


傷害的正負面意圖:

人透過傷害來有愧於對方或單純的讓歸屬失衡,當我有愧於對方,罪感會令自己想要補償,當我無愧於對方,便能在歸屬失衡的狀況下保持獨立,反過來說,人透過被傷害,好讓自己無愧於對方/團體,但也會因此而抓住被傷害的情境,並籍由憤怒來排拒這份感受,而造成了內在分裂,內在分裂使我與真我越來越遠,於是防衛遮蔽了我真正想要的,對自己的愧與低自尊便慢慢出現了。


愧與傷害:

「對不起,是我不好,我應該......但沒能夠..... 。」

「如果當初我.......就好了。」

「我不屬於你,我不屬於..... 的一部份。」

傷害的正負面意圖:

人透過傷害來有愧於對方或單純的讓歸屬失衡,當我有愧於對方,罪感會令自己想要補償,當我無愧於對方,便能在歸屬失衡的狀況下保持獨立。

透過愧,能令我們產生貢獻,好讓自己歸屬於某個群體,當我無愧時便能將自己獨立出來,而不再需要依附於群體中,愧本身的正面作用是為了平衡歸屬,當我透過愧或其他方式,直接或間接的無愧,便能脫離歸屬,有機會讓自己進入一個更大的自己當中。

如果是因為誤傷他人而生愧,這份愧感,便綁住了我與被傷人間的關係,於是綁住的關係形成了動力,並透過這層動力主導了平衡關係連結的方式,它可以是單純的平衡而脫離,也可以是平衡後進入正循環,也就是消業或造善業二種方式。


被傷害的正面意圖:

被傷害是一個可以離開愧的方式,透過被傷害所以我可以很理直氣狀的說:「我無愧於你!」,透過被傷害,便有足夠的獨立性得以離開歸屬。透過被傷害的事件,會有二件事在進行:

確保你是我不要的:

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,我不想成為你那個樣子,透過不想成為你的樣子,於是我就能獨立於你,我就能確保我不是你,我不會成為你。」

不受牽引而獨立:

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,想放掉這個痛而想方設法排除對方,這樣我就可以不再受對方牽引,而能夠獨立於某個群體。」........

後者的情境很多,比如M男本來對於離職這件事有一些考慮(愧),但因為在公司碰到了一個令他很討厭的A男,於是透過吸引受傷的情境好讓自己獨立於A男,順勢獨立於當前的公司群體,於是他能很準切的離職。


生命中與愧有關的夢境:


💬 有次 我夢見自己是毒品查緝人員,跟今世的哥哥,潛入一間制毒所,最後被人發現而群起攻擊,而事件的源頭來自於前一天公司聚餐中的對話:

「A女:該如何描述雙子座。」 「我: 蜻蜓點水。」 「A女:對啊,雙子座就是花心。」


我看見O男的表情變疆,他受傷了,但我的本意不是在說花心,而是這樣的人比較活在當下,於是這份愧疚感一直留在心中,當天晚上便在夢境中反應出來。它引起了內在的被害感,好像我就是O男一樣,而愧的作用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平衡歸屬關係中的失衡(我間接傷害了對方,雖然我的本意並非如此,好像在告訴著自己,不要只看見傷害的事實,而是要看到背後的意圖)。

這些夢境在告訴我,要試著去同理或看見,自我保護的背後是為了維護什麼,當人無法做到時,會感受到被傷害,於是昇起內在憤怒試圖排拒受傷的感覺,但是當有天發現那個你曾經怨懟的人,其實是自己的家人,或你很良善的把對方當自己人,愧疚感便會升起。

這一類的愧多半是由被傷害而來,當我被某個群體傷害了,便能夠在心裡上獨立於那個群體,這是它正面的作用,但我也失去了歸屬某個群體的支持,同樣的,當我因傷害了他人而感受到愧或罪,他們的正向作用便是為了讓歸屬的失衡重新平衡。


原生家庭與愧產生的連結:

年幼時,母親是保姆,所以整個小學放學回家的生活,幾乎都在照顧baby,那時候的自己沒有照顧他人的能力,有幾次沒抱好差一點讓baby 掉在地上,那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知道愧是什麼,什麼是由衷的對不起。

父母年邁,知道他們不會陪我太久,當時的自己很小,沒有能力幫助自己的家人,只知道唯一能夠有所貢獻的方法,便是將自己的需求先隱藏起來,轉而先滿足其他人的需求,由於當時家裡不平靜,年幼的我沒有能力承擔與改變這些,於是愧疚的心理讓我能夠幫我將補償的動能儲存下來。

另一個部份則是姐姐承擔太多,看到家人的自我犠牲,於是產生了愧而想獨立承擔,這也跟自己的人格特質有相應,也可以解釋,為什麼我是家裡最小的,但卻有一點老大想承擔的特質,想承擔來自想要有所貢獻,想證明,證明自己的努力可以幫的上忙。


愧在不同歸屬間的動力:

國三時,學校透過個人成績進行分班,總共分為 A+/ A / B 班,A+ 為高中升學班,A及B大多為職校或不想讀書的學生而準備,那時我被分到A+,但因為自覺家境不好,不太可能讀高中,也許高職出來就得工作了,於是有天說服我父親寫了一封信,目的是幫我從A+班轉到A班,我沒有說明太多理由,只說我不想念高中,但沒有說明其實我不是不想念高中,而是覺得家境不允許自己念高中,還記得那時候,父親寫的不情願,因為他覺得我不長進,老師看到那封信時也很不悅,他覺得我自甘墮落。


💡 「我不該為自己著想,我應該為家著想,當我為家著想,則愧對了老師對我的期待,也愧對了父親對我的期待,當我滿足了別人,滿足了家,卻又愧對了自己的需求」。

無論我怎麼選,只要它不是內在真正的渴望,我都會有愧疚感,只是先來後到的問題。


愧對自己:

沒能活出真實的自己,沒能好好待自己,愛自己,這對當時的我來說可能不是個問題,因為不覺得是自我犧牲,也不覺得有什麼,但事後回想,會覺得有愧於內在真正想追求的。

愧對別人:

沒能好好的待別人,來自於小我的緊縮與投射他人對自己的期望,或投射他人的需求,期望或投射當時的對方想要或需要什麼,而我可以補上這份需要,但事實上他不一定是真的,也許只是自己的需要被投射出去,

大學時,有一回父親與姐姐上演全武行,我忘了出於什麼原因,他們幾乎要打起來,我為了保護家人,搶下父親手中的棍子,嚇阻父親的暴力,由於雙方都是我的家人,嚇阻的當下我不得不進行切割,不得不選邊站,這讓我很痛,因為我二邊都不想傷害,在搶下棍子的同時,我看見父親的傷,父親的無助,他一直認為台灣的家不是他真正的家,這次的衝突帶給他的撕心之痛,在我身上也同樣在發生。

也許是因為我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撕心之痛,當下我看到了父親也有自己要保護的東西,而我因為無法在第一時間處理而傷害到他,這股深深的愧疚與罪惡感,令我常常莫名的會去同理那些讓我感到受傷的人,這一類受傷的情緒,所帶來的無價值感,總是會連結到父親,他過逝後,我總是問他,「我是否為你感到驕傲!」,這個問句不只是為了尋求價值,而是在說,「對不起,曾經傷害了你,其實我也在做有價值的事,你看見了嗎?」

當我保護了姐姐,便傷害了父親,對父親的傷害會在後的日子中償還情緒債,這既是對他的愧疚感也是對自己的,如果我能同理父親便能在不傷害父親的情況下保護姐姐,又或者當我事後看見父親的傷也能進行彌補時,便能在保護姐姐的情況下又能修復父親的感受,也不會在事後產生愧疚感了,所以從核心來說,愧是一種讓自己回到大我平衡的訊號,它是一種歸屬失衡的訊號,包括了與大我歸屬。


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